易误诊为AML-M3的AML-MRC
患者2019-7-23单位组织体检,查血常规示白细胞1.91×109/L,单核细胞百分比17.3%,红细胞2.56×1012/L,血红蛋白90g/L,血小板267×109/L,外周血可见幼稚细胞。胸部CT提示右肺上叶结节,双肺少许纤维灶,肺气肿、肺大泡。当时无发热,咳嗽,无明显咳痰,无胸闷、胸痛,偶有乏力,易疲倦,无腹痛、腹泻,无鼻出血、牙龈出血,无皮肤出血,无骨痛,无恶心、呕吐,无肢体活动障碍,未特殊处理,2019-7-25第一次求治于我院,查血常规:白细胞:2.04×109/L;中性粒细胞百分比:12.80%;淋巴细胞百分比:75.50%;单核细胞百分比:7.80%;红细胞:2.29×1012/L;血红蛋白:80g/L;血小板:133.00×109/L。异常白细胞形态:镜检见原始细胞。完善MICM检查。
骨髓常规:有核细胞增生活跃,原始粒细胞38.0%,早幼粒细胞3.5%,柴捆细胞易见,Auer小体宽大,胞浆颗粒减少,巨幼样变、核浆发育不平衡,假P-H畸形等发育异常细胞占粒系比例为61%,红系可见双核红细胞,巨核系双圆核、多圆核巨核细胞易见,占巨核细胞系70%,MPO阳性率37%,a-NAE阳性率14%,PAS细颗粒弥散型为主,CE染色阳性率8%。结论:急性白血病,考虑AML-MRC,建议结合PML-RARa基因除外AML-M3。
粒系发育异常形态:
巨核系发育异常形态:
流式细胞学:免疫分型提示送检标本中可见约15.3%的髓系原始细胞,且伴免疫表型异常,其免疫表型为CD34-,CD117+,CD33+,CD13+,HLA-DR+,CD14-,CD64-,CD56-,CD4-,CD19-,CD7-,CD5-,CD2-,粒细胞相对比例减少,免疫表型CD13、CD16、CD15、CD11b可见明显表达紊乱。
分子生物学:
白血病髓系融合基因筛查阴性。AML相关基因突变检查:EZH2、IDH1、U2AF1检测到突变,DNMT3A突变阳性,余阴性。
细胞遗传学:
染色体核型:46,XY,+1,der(1;7)(q10;p10)[10]。
AML-MRC为急性髓系白血病伴骨髓增生异常相关改变。指急性白血病外周血或骨髓原始细胞≥20%,伴有骨髓增生异常的形态学改变或有此前的MDS或MDS/MPN病史,或有MDS相关的遗传学异常且没有AML伴重现性细胞遗传学异常的特异性遗传学异常。
主要特征:
①细胞形态学:治疗前外周血或骨髓中原始细胞≥20%,且髓细胞系中至少两系≥50%的细胞有病态造血。粒细胞病态造血表现为中性粒细胞胞质颗粒减少、核分叶减少或异常分叶,该特征有时外周血比骨髓涂片更明显:红细胞病态造血表现为巨幼样变、核碎裂、核分叶或多核、环状铁粒幼细胞,胞质空泡,PAS阳性:巨核细胞病态造血表现为小巨核、单叶核或多核巨核细胞。
②免疫表型:具有不同遗传学异常患者之间,免疫表型存在差异,5号或7号染色体异常者,CD34多为阳性,也表达CD7和TdT,有MDS病史者,只有部分原始细胞表达CD34,CD38和HLA-DR弱阳性。通常表达CD13和CD33。CD56和/或CD7阳性者易见。③遗传学:尽管8号染色体三体和del(20q)在MDS中也很常见,但被认为不是疾病特异性的,其本身不足以诊断AML伴骨髓增生异常相关改变。类似地,老年男性患者Y染色体丢失也没有特异性,不足以作为本病染色体异常的证据此外,AML伴inv(3)(q21;q26.2),t(3;3)(q21;q26.2)或t(6;9)(p23;q34)可有多系发育异常,但现已被认定为AML伴重现性染色体异常组中的特殊病种,应分入此类。然而,有特异性1q23的病例,如t(11;16)(q23;p13.3)和t(2;11)(p21;q23),如果此前没有细胞毒药物治疗史,应该分入此类而不认为是11q23易位变异型,WHO2016版中9q-因其与AML伴NPM1或CEBPA双突变易同时出现,故目前已经从MDS特有的细胞遗传学异常中删除。
本例病人,粒系发育异常的形态非常类似于异常早幼粒细胞。但是,细胞不均一,有正常的原始细胞和发育异常的细胞两类,而且有巨核系超过50%的发育异常,且没有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特有的PML-RARa融合基因和染色体异常。
综合考虑本例病人,诊断AML-MRC更为合适,但是骨髓形态是血液病最早的初筛手段,纯形态去判断的话,极易将诊断思维引入异常早幼粒细胞的误区。
参考书籍:
第四版《血液病诊断及疗效标准》 沈悌 赵永强主编。